周瞻吓得尖叫一声,脑海中闪过前十一次受刑的场面,忽然一头往石壁上撞去,宁肯把自己撞个头破血流、死在当下,也不愿再面对齐云。

        齐云长臂轻伸,也不见他动作如何迅捷,却已经拖着周瞻手间镣铐把人带回来。

        他另一只手递来一盏酒。

        周瞻跪伏在地上,仰头愣愣望着他。

        齐云情知已经把他碾碎成了渣滓,再得不到什么好物了,便淡声道:“陛下念在母子一场,赏你的。”

        他今日心情好,愿意早些给周瞻一个痛快。

        是鸩酒。

        周瞻血肉模糊的脸上一阵抽搐,他伸出带着镣铐的双手,捧过那盏鸩酒来,垂首仿佛看到二十余年来的经历在毒酒波光中闪过,做皇子时的骄纵富贵,得封

        太子时的志得意满,眼看着兵变将成时的疯狂,一夜之间沦为阶下囚,满心妄念皆成泡影。

        “谢母皇。”他从烧毁的嗓子中挤出模糊不清的声音来,仰头灌下了这盏毒酒。

        齐云淡漠的目光掠过他身上,转身欲走,忽然腿上一重,却是周瞻猱身扑来,双足双手环抱,整个人缠在了他左腿上——他恶狠狠张嘴,却忘了满口牙齿早在刑讯中被拔去,只剩光秃秃的牙床啃上齐云的大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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