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穆桢将来人一个个看过去,苍凉道:“旁人来倒也罢了,负雪你是朕一手拔擢上来的,怎得也行此等事?”
萧负雪惭愧不能言。
皇帝穆桢默了一默,反倒是自己释然了,道:“也罢。朕平生亦负于人,就中以虞子山为最。今日有此下场,大约是他冤魂未远之故。”
萧负雪等重臣都默然不语,只有跟随而来、草拟诏书的年轻官员汪年问道:“陛下所说的虞子山,可是曾辅佐过永和太子、两年前死于流放途中的虞岱先生?”
“你也知道他?”皇帝穆桢向汪年看去。
汪年笑道:“虞子山先生之高才,天下寒门书生谁人不知。”
阴森压抑的宫变之夜,鸾凤宫中最后上演的对话却出奇平和家常。
皇帝穆桢点头笑道:“是啊,他才学是极好的。世人皆以为《晨风曲》为朕所作,其实是出自他之手。”她顿了顿,道:“朕一生对不住他,总不能到最后还占着他的名声。”
她病中,以颤抖的手,在那退位诏书上批了字,用了印。
萧负雪再拜垂首,背过身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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