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你真能收复燕云,而我什么都不给你,还将你赶出汴京,天下人会怎么看我?你还是实际点,不要说梦话了。”赵昚根本不信他的所谓心愿,退一步说,就是信,也不可能答应他的要求。
杨丛义轻轻叹了口气,而后颇有些无奈的说道:“皇上,说实话,臣不喜欢汴京,更不喜欢临安,说白了就是不喜欢待在朝堂上,不喜欢听他们吵,也不想跟他们争。若臣真能收复燕云,皇上想怎么封就怎么封,但臣希望给臣一个闲职,如果到时候还要让臣在朝堂上受罪,那只能辞官,遁入山川之中了。”
赵昚听着,看着他没有说话。
“不过,这一切都还为时过早,能不能顺利收复燕云都还是两说。”杨丛义将话题一转,欲言又止。
“哦,有何困难?”
“打仗要大量军需粮草,这些年国库并不丰盈,粮草没有积蓄多少,军械更没有制造,这只是一方面。”杨丛义稍稍停顿了一下。
而后郑重的说道:“最麻烦的是,朝中如今支持北伐的人不多了,几年不打仗,就已经开始享受太平生活了。除此之外,臣更担心皇上北伐的意志被朝臣动摇,若臣在外统兵,而朝中满是流言和猜忌,北伐便不可能成功。臣想直捣黄龙,收复燕云,但不想重蹈岳飞覆辙,做那无用之功!”
赵昚沉默了。
先前他用周振向河间府发动进攻,就受到了朝中巨大的阻力,结果北伐成效并不好,北方形势变得复杂了,朝中反对、弹劾之声更盛,他想保周振都保不住,不得已才匆匆将周振罢免,召回杨丛义。
汴京已经快跟临安一样了,奢靡享受之风日盛,谁还顾念北方的故土,谁还记得百年前的祖训?
当年他从临安带出来的主战派大臣,五六年太平日子过下来,便失去了往日的进取之气,个个位高权重,却只顾享受,不想承担半点责任,不愿做半点实事,得过且过,推诿扯皮。
但这初定不久的汴京又离不开他们,因为地方主官多数是他们的人,没有他们在朝中坐着,维系中央和地方的关系,汴京将很快失去对地方的控制,这种结果,如今的汴京承担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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