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丛义随即命令战船掉头南下,与三艘海船会合。
掉头之后,杨丛义看着甲板上的宣威军军士,高声道:“诸位兄弟,你们有不少人以前没打过仗,第一次清清楚楚、眼睁睁看着别人死去,杨某也是。也许很多人在家连一只鸡不敢杀,但大家要记住,此时,此地,你们想心存仁慈,可敌人不会给你们机会,如果我们今天在那些小船上,安南人驾的是大船,此刻那些在火力奔命的就是我们,跳进大海以求生的,也是我们。
因此,大家必须将你们心里那点同情和怜悯收起来,要知道从离开大宋,离开琼州那一刻起,我们所处的任何地方都是异域,对宣威军来说都是战场,在战场上不是你死,便是我亡,容不得你对敌人有一丝怜悯!都记住了吗?在回到大宋以前,我们所到的每一个地方,都要把它看成是战场,不然我们死无葬身之地!”
甲板上,众将士听在耳中,沉默不语,战斗便是这么残酷,撕心裂肺的哭喊声,声声入耳,捶打着他们的心房。
不忍又如何,今日对方不死,要死的便是他们,这个道理他们自然明白,只是听着惨叫,心里难过。
一番不算激烈的海战下来,戴大人虽不知发生了何事,但他也看得清楚,那小船上追击的安南人,根本就是想置他们于死地。
出使之事,怕是难以完成了,不若就此离去。戴骢十分无奈的将心中的想法告诉杨丛义。
而杨丛义却道,连番矛盾激化,此时不把事情的真相调查清楚,贸然向朝廷汇报安南之事,恐怕也是不妥。为今之计,应当继续等待刺史李全的消息。况且在河静城外,还有一百宣威军埋伏在那里,也许此时他们已经得到确切的信息。
这次能不能顺利出使,还在其次。大宋和安南两国是战,还是继续保持平稳的关系,全在他们一念之间,若不妥善处置,朝廷在南方,或许就有一场大仗要打。此时朝廷跟北方的金国刚刚议和,国家百废待兴,再在南方与安南交战,恐怕十分不妥。
几十年来一直在北方打仗,所有的主力部队,也都驻守在北方,南方无可战之军,若将北方各支大军调往南方,一是路上的开销太大,二是北方将士到南方是否能适应这里的气候,也是未知之数。因此还是应该搞清楚,这一切是刺史李全自作主张,还是升龙城里安南国王的意思。
戴大人无话可说,这些道理他自然懂,即使还要继续出使安南,他打心底已经对安南已经没了之前的好感,也不再像以前有那么积极的出使欲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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