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抬头那一瞬间,看见了自缢时的母亲。
把一个流浪汉看成自己死去多年的母亲,说出来步练师自己都觉得离谱:
她明明已经不记得娘亲的模样了。
“难道是母亲附在那疯子身上,特意出来吓我的么?”步练师胡思乱想道,“她肯定还在怨我,怨我杀了父亲……”
哐啷——!
看守打开锈迹斑驳的铁锁,推开古朴沉重的大门。扑面而来一股阴湿无比的冷气,那疯子正缩在墙角之中,手里拿着一块尖利石子,往墙壁上刻着什么。
步练师走近一瞧,不由得吃了一惊。这疯子手上可不是正经的刻刀,但墙面上的文字却是一派颜筋柳骨!
“‘世溷浊而不清:蝉翼为重,千钧为轻;黄钟毁弃,瓦釜雷鸣’……”薄将山凤眼一眯,看着墙上铁钩银画,慢声吟来,不由笑道,“好一个‘谗人高张,贤士无名’!”
那疯子手上一顿,却仍看着墙壁,不愿意回过头来。
“——‘吁嗟默默兮,谁知吾之廉贞’。”步练师接口吟道,蹲下身来,“老先生,你可是有冤屈?”
老疯子倏地回过身来,一双眼睛好比暗中鬼火,猛地扑向步练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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