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瑾抬起头来,吴江泱泱,惟余莽莽,诗兴大发,随口吟道:
“……浊波浩浩东倾,今来古往无穷极。”
“您倒也别如此烦心。”老太监是看着周瑾长大的,也是头一次见周瑾这般严肃的模样,“圣上的意思是保金陵。奴才斗胆一言,您让这江分洪,淹了别的地方,这金陵城不就保下来了么?”
周瑾闻言笑了起来,九王爷好姿容,一笑起来好似那朗月破开层云:“皇兄们个个能谋善断,杀伐果决,这吴江大堤牵系万民,若只有分洪之策,何不叫他们来守?”
老太监哪敢揣测圣意:“奴才不知……”
“只因父王知我仁厚。”周瑾低下头去,惨然一笑,“我的决断,定与皇兄不同。”
老太监试探道:“九殿下这是,有主意了?”
“令公在世时,教我济世为民,不必讲个输赢,却定要争个对错。”
周瑾抬起眼睛,眸光清醒,声音沉着:
“劳烦公公,传我命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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