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甑生道:“不,很讨厌,家母便是春天青黄不接时去世的。”
沈晨:“……”
这人是故意整他的吧,是的吧?
罗甑生说道:“那一年春天,家中余粮只有七十八粒麦子,除了老母还有孩儿三人。老母饿得力气全无,还要下地煮粥,最小那个孩儿贪玩,在外面挖地三尺,挖了两斤观音土,回到家时,老母已去世,嘴角干涩,没有一滴水渍,两个哥哥争抢着饭碗,把清水般的稀粥舔了又舔。”
沈晨不敢说话,道心也闭上了嘴巴。
人世间的事情……就是他娘的扯淡!
虽然干巴巴的“扯淡”两个字不能概括人世间的事情,可人世间的事情却都能用“扯淡”两个字加以说明。
“于是,最小那个孩儿把两个大的哥哥砍死,用的是家中仅有的木头篱笆,被石头磨成了片,一片片地把人切成肉糜。”
道心干呕两声,忽然两耳一热,被沈晨捂了起来。
“于是,最小那个孩儿活了,安葬了母亲后,活了一个多月,直至春耕开始,地主家发送十年的陈粮,他才活了一命。”
沈晨强忍着胃里的起伏,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走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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