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风雪毫无道理地来了。
或许暴风雪本身就要来了,但他看不懂天气,那是府邸里的老管家的本事,他可做不到。
没一会儿,马儿就死了,原本就被他抽打得脱力的马儿再也承受不住他加白鹿,再加上暴风雨压制的重量,前蹄向着雪窝里一跪,然后就死了,临死前,一丁点哀鸣都没能发出。
他至少是高句丽的超级豪门大少,从小把君子六艺学得完整,泉盖苏文还是一个马背上的宰相,别人联系走路是从爬开始的,而他学习走路却是从在雪窝子里活下去开始的。
所以,那一点困难还难不倒他,他把马儿的肚子破开,把内脏拉出来,然后脱光衣服躲进去,借着马儿的温度和一个密闭的环境,勉强活了下来。
他还清晰地记得,他是在一阵咀嚼声中苏醒的。
当他扒拉着马肚子向外看去的时候,一个脏兮兮的家伙正在啃食他的白鹿。
原本纯洁的毛发被染成了血红色,原本完整无比的身躯变成了一块块分割开来的血肉,令他无法自持的是,那家伙用来切割白鹿尸体的东西,竟然是他的佩刀。
那可是高句丽皇室的太子专用宝刀,是他父亲为了庆祝他成年,趁着上朝的时候,从太子手里抢过来的。
那可不是一把刀子那么简单,而是代表着高句丽下一任主人的尊严。
而那个脏兮兮的家伙,连衣服都破破烂烂,头也不梳,还散发着恶臭的家伙,居然用那样一把权利之刀把他心爱的白鹿砍成了几大块!
他睚眦欲裂,直想把那人活生生砍成肉酱。
然而,他太累了,尽管躲在马肚子里,但他身上为数不多的力量都转到了温度上,而这一场暴风雪,把他的温度都耗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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