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东西,拿了钱,买吃的喝的穿的。
如此这般,不断循环,余洲技艺逐渐高超。他也被那大哥揍过,大哥每次逮到余洲偷东西,都要狠狠扇他耳光,打他手心。“去读书啊!”大哥怒吼,“像我这样有什么前途!”
但余洲自己觉得挺高兴。他不需要从垃圾堆里翻找可用可穿的衣物,也不会因为穿了脏衣服而导致浑身发痒。他可以自食其力了。
再长大一些,年纪上来了,他懂得的事情更多,离开废品站后自己在外头寻工寻活。正规地方招工都要看身份证,余洲没有。他去补办,但年纪已经超过福利院收养的标准,又找不到养父母,是个黑户。
警察给他抽血,与失踪人口库里的信息进行核对,找出他亲生父母。
血抽了,核对了,结果令人迷惑:警察没直接跟他说结论,反而几个人聚在一起看单子,眉头紧锁。余洲听见只言片语:也失踪了……报案之后不久……事情复杂……这不该我们管……调查局……
余洲连夜从派出所逃出来。他总觉得那些看起来冷漠严肃的警察,是盘算着把自己抓进去关起来。
他用买来的假身份证找工作,总是做不长。一来二去,还是老本行实在。
被人骂“垃圾”不是头一次了。余洲却很少有这样伤心的时候。
文锋和季春月只比他年长几岁,历险者们都喊他们作大哥大姐,似乎不仅是因为年纪,而是钦佩他俩的经历。余洲心头生恨:他算什么东西?凭什么骂人?他知道什么?
河面上有纸张顺流而下。余洲怔怔看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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