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早那种连心感应骤然消失,乐云自己都说不清是难过还是解脱,只是这世上最后一缕牵挂消逝,她从此再也没有了苦苦煎熬下去的意义。

        乐云思绪渐渐散乱,对于赴死她甚至是满含期待的,她与乐雨是孪生姐弟,血脉相连心意相通,她知道乐雨定然和她一样想念父亲,想念对方。而这一次她再不用像每一次逃跑那样,战战兢兢的担心被抓回去加重折磨,黄泉路上,她们一家人终能相见。

        乐云满含喜悦与期待的闭上眼,窒息的感觉本该随着流失的血液和生命一起消失,然而短暂的轻松过后,那种窒息竟又如影随形的缠上来。

        难不成刀子太钝,捅的还不够深?怎的鲜血涂地,却到现在还是没死透……

        乐云实在憋的难受,索性抬手去摸脖子上的切药刀,想赶紧趁着还有力气,再往深了捅一桶,死透了了事。她还急着入黄泉,乐雨先她一步走,又一向性急,这会儿肯定该等急了。

        然而她抬起手没等到摸上脖子,就猛地睁眼,眼前漆黑一片,她的手抬到半路,被柔软温暖的东西挡了下,她突然诈尸一样坐起来,遮盖在头顶的被褥顺着她的肩头滑下来,额头的细密的薄汗在空气中渐渐变凉。

        乐云瞪着眼睛张着嘴,只慢慢的转动脖子一寸寸刮过四周,在幽幽的烛光里哆嗦着摸上自己的脖子——光滑细嫩,完好无损!

        脊椎的汗毛倒竖,悚然而起的小疙瘩,从天灵盖一路窜到脚面,她张着却连呼吸都忘了,胸中闷痛,摇曳的烛光里,一滴晶莹顺着白瓷般的脸蛋滑进唇舌——

        “咳咳咳咳咳……咳咳咳……”一瞬间大量的空气涌进肺片,乐云五指绞在锈着金牡丹的锦背中,咳的宛如经年的痨病鬼。

        伸手胡乱抹掉眼前模糊的水迹,她一把掀开被子,赤着脚踩在地面,冰凉的触感顺着脚底窜上来,乐云张口结舌的捂住嘴。

        这一次……也太真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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