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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车子重新上路时,施念打了个哈欠。

        “困了睡一会儿。”郁谋说。

        “我不,我们这是在秋游啊,我睡了你一个人开车很孤单。”

        “那聊会儿天。”

        “好。聊什么呢?你讲讲故事吧。”

        郁谋想了想,“我没和你说过我导师吧。当时他出庭帮我作证。陈述十分钟,有九分钟都是在‘骂’我。”

        回忆起当时,郁谋笑着说:“说真的,我从没有听过那样恶劣的‘贬低’。他说,在他的众多学生中,我不是最聪明的那一个,但是论愚蠢我绝对排得上名次。我们组的所有人都可以为他作证,他和我之间的关系是多么的紧张。他对我的懒和懈怠深恶痛绝,还为我放弃他提供的机会感到失望和不能理解……如此这般控诉了我好久。说得在场的人,包括我,包括法官,包括陪审团都瞠目结舌。”

        “而后他说,就是这样的一个学生,他依旧有百分之百的坚持认为我是个高尚的人,我不会做出他们指控我做的那些事情。他这样说不存在长辈的疼爱,不是出于老师对学生的偏爱,也不是因为有顶级天赋的人对同样有天赋的人的垂爱,更何况他觉得我的天赋不值一提……他这样说仅仅是作为一个‘人’的理智的判断和朴素的正义。这是他的原话。”

        “直到那时我才明白,为何他从一开始就对我抱有极大的偏见和情绪,之前组里的所有师兄都同情我,虽然知道这个老头脾气不好,但是他对我的针对是史无前例的——他是在保护我。他手里拿着联邦的研究经费拨款,所以我在他手底下工作时,他会用各种奇怪又牵强的理由驳回我所有敏感的论文选题。

        很神奇吧。和他深谙欲扬先抑这种套路相比,我其实更惊讶的是他竟然用高尚来形容我。想到这件事时,我又总会想起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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