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是近几年才变成这样的。也不能说是环境改变了他,还是他本身就是这样的人。但不管怎么说,那是我弟,而且他再怎么样,也不是活该被欺负的理由。”

        “我这两天在想,他真的比我之前想象的处境还要艰难。我以前总觉得,他已经这么大了,人际关系他自己能够处理。可是你知道吗,就那天,咱俩没换座位前,我真的一刻也不想在那个班级呆着。他们骂骂咧咧的,说脏话,而且还说很黄色的笑话,桌椅撞来撞去……我就想哦,我弟他,可是天天在这样的环境下生存啊。他遭到的言语上的、身体上的暴力比我遭到的要多得多,他该多害怕啊,多无助啊。怎么能奢求让他在这个年龄就能很好地处理这些事情呢?可是像我、像贺然,也无法真正地帮上他,因为我们不可能24小时待在他身边。”

        “我、贺然、傅辽、许沐子文斯斯还有你,我们恰好都在一个班级。而他一个人孤零零地在另一个班级。他会不会觉得自己是被抛弃了的呢?他表现出来的张扬啊,炫耀家境啊,假大方啊,也许只是他的保护壳。那可是从小跟在我屁股后面长大的小胖子,我好难过啊。我说这些你能理解吗?你能理解当时我为什么冲动吗?冲动到要和沿河沿儿那边的约架。”施念说。闷闷不乐。

        郁谋沉默了一会儿。他很想说,他当然理解。像他这两天做出的行为也是往常的他没有办法想象的。弃考、提前交卷去打球,要多狂有多狂,这也是冲动。因为看到施念被那么一群人围着,桌椅被挤,笔掉地上,喜欢他的女孩子这么被欺负,他全身的血液一下子就蹿到脑袋了。他都只是言语上逗逗她,更进一步的都舍不得,他们凭什么敢那样对她?

        然后他采取了比打一架更侮辱人的行为。

        “说个题外话。”郁谋道:“你不好奇我为什么弃考语文吗?”

        施念摇头。

        少年咧嘴笑,带点得意:“因为语文卷子我没办法保证45分钟内写完。也没办法保证拿满分。”

        施念还是疑惑:“所以呢?”

        郁谋觉得自己一片心思简直喂了狗。就好像他以为自己说了一个很好笑的笑话,但是对方没理解笑点,他还要给她解释。这就很没有面子。

        “会去欺负别人的人,大都欺软怕硬。真正强大的人是不会去欺负弱小的。所以我的意思是,周末去见沿河沿儿的事情,你一定要以极其震撼的方式让他们意识到你弟身边的这些人不好惹。”就好比他弃考语文,就为了保证他考的科目都满分。这样别人会觉得他对待考试像玩儿一样,不考语文就不考,想考的试都满分,老师拿他没辙。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