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然至少可以直立着从台子上下来,郁谋的脚接触地面时,竟然没法发力——刚刚一直绷着,现在好像脚趾抽筋了。

        贺然终于在这一轮找回场子,他斜睨他:“这就不行了?用我扶你么?”

        郁谋挥手:“呵。不用。”说着,他深吸一口气,从台面上站起,一瘸一拐地往淋浴区走,留给贺然一个决绝孤傲的背影。

        回到更衣室,郁谋的抽筋还是没有好转,除了脚趾抽筋,他觉得自己不是搓澡,而是搓了层皮下来。穿衣服时手臂在颤抖,穿裤子时不得不靠在铁门上借力,而这种笨手笨脚被贺然看在眼里,贺然脸上的笑几乎收不住。

        郁谋身经百战,对这样的一时落魄不以为意。他强自硬撑,告诉自己,海洋里的鲸鱼身上有很多藤壶,但它却一刻没有停止前行,藤壶附在蓝鲸身上以为自己会让这位海洋霸主感到苦痛,但藤壶终究只是藤壶……以后的人生路还长,你还会面临很多挑衅、困难、和冷眼,你要坚强,郁谋,这不算什么。啊……疼。

        走出大浴场,两人站在门口。来时是走着来的,回去时……贺然看见郁谋的脸上露出些许惆怅忧思,心思难得灵活起来,刚想到这个主意时,身体就随心而动。

        只见他一把夺过装了郁谋全部家当的塑料袋,大步迈开前留下一句:“谁先到家谁赢!拜!”本来想跑起来的,后来立马想到不能再出汗,变跑为颠儿。

        站在台阶上的郁谋要被他气笑了。也被自己的一时迟钝气到了。

        他看着贺然远去的背影想了想,掏出兜里的全部家当:三块钱零钱,还有手机。

        打车是没可能了,不如……

        他点开施念的短信,打字:【你到家了吗?我在学校附近xx书店这条街,钱包被人偷走了,你能来接我一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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