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段时间他还做了个梦:温暖的午后,他面前有一只巨大的绿毛龟,他手里有一把软毛刷。梦里他只做了一件事,那就是拿着刷子轻轻柔柔地给乌龟刷壳,一定要顺着它壳上的苔藓刷,刷得猛了它就会彻底缩进去自闭不出来。在现实中这应当也算是桩顶级无聊的事了吧,可是在梦里他做的津津有味。刷了一晚上,直到手酸才醒过来,发现手臂被压得麻掉了。

        此时,少年眼神带笑地在昏暗的楼道里停住,手指飞快打字,回【那我必须多很多。】撒娇本领无师自通。

        那边不再回了,这是他预料之中的,因为施念说她一天只能给他发两条,今天剩下的那条额度是要留到晚上回晚安的。可是他都能想象施念收到这条时的表情,一定颇有使命感地认认真真点头:那是肯定的啊!

        所以她啊,既是乌龟,也是龙。涉世未深的笨龙恨不得把山洞里所有宝贝都堆到他面前:喏,人类男孩,这是本龙宠你的方式。他十分受用。

        贺然回到家,拿了件短袖打算去洗澡。他爸坐沙发上看足球重播:“我和你傅叔今明两天不出车,答应带你们明天去郊区玩儿。”

        贺然哦了声转进浴室,被她妈叫住。李女士上下打量他,看他汗津津的:“洗澡啊?今天咱们这一片儿居民楼停水。大冬天出门卖个废品怎么出这么多汗?”

        贺然将一缕一缕的汗湿碎发拨到后面:“什么时候停水?”

        他妈说:“今天十一点到明天早上。”贺然抻脖子去看电视上挂着的钟,李女士说:“别看了,现在11点45,刚刚水管里已经不出水了。”厕所里接了几桶水,显然不是给他洗澡用的。

        贺然转头问:“爸,咱明天几点出发?”

        他爸挠着肚皮嗑瓜子:“一大早。”

        少年揪起衣服闻闻自己,汗味儿,不能说难闻,但也绝对不香,这可不行,明天施念也去,他可不能臭哄哄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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