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柳听到慈宁宫,原本安稳的心,又往下落了一些,她低低地道:“皇上,太皇太后待奴才很好,厨房里从来没有亏待过奴才,天气冷的时候,食盒里下面都有炭温着,饭菜提来时都还热着呢。

        现在奴才只是个小答应,却享受着妃的份例。虽然宫里也有奴才这般没有封赏,一样享受妃的份例的姐妹,可奴才知道不能跟她们比。她们娘家得力,不是从蒙古来,就是出身高贵。

        奴才也不是眼酸抱怨,人从一出身,命运早就做了判定,能挣脱出来的,也就那么几个,奴才早就认了命。

        皇上待奴才越好,奴才越发不会心安。因为皇上自己也说,做皇帝,也有身不由己的时候,哪能随心所欲。”

        康熙许久未见到万柳如此体贴懂事,她的惊惶,哭泣,柔弱无助,犹如有细细的针,一点点往他心上扎,隐约的痛意在胸中翻滚。

        好半天,他亲了亲她的额头,说道:“你说得对,我虽然是皇帝,也有身不由己的时候,但护住你们母子,还是不在话下。

        你先歇着吧,有什么事就差人来递个话,别只憋着不说,独自在一旁生闷气。我走了,等我空一些再来看你。”

        他站起身,万柳也跟着站了起来,要送他出去,他轻轻握住她的手臂,温柔笑道:“你好好坐着,我们之间不用这些虚礼。”

        康熙走出万寿宫,回过头看了一眼,梨树斜斜伸出枝丫,含苞待放。

        片刻后,他转过头,沿着养心殿,往慈宁宫方向走去。

        慈宁宫里,太皇太后斜倚在塌上,青筋突起枯瘦的手,拿着窜佛珠慢慢转动,微眯着眼睛念念有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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