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外婆啊,虽然什么也没说,可我知道她担心着呢,”韩修贤小声道,“一会儿担心弄错了,一会儿又觉得自己在做梦。十年啊,你爸妈和两个哥哥整整走了十年,午夜梦回,跟挖心了似的难受,后面就怎么也睡不着了。老是一遍遍在想,若是当年他们要出国时,拦一下该多好。或者把你妈和你两个哥哥留下一个呢……陡然得知你的消息,总给人一种不真实感,怕你的存在就像水里的泡沫,阳光下五彩斑斓,实际上一碰就破……”

        李蔓心下一紧,若她没有穿来……

        “……你爸那个龟孙子要是还活着,我都想劈开他的脑壳瞅瞅,里面装的是不是浆糊。这么大的事,也不跟我们透一下口风。要是早知道你还活着,说什么我和你外婆也得过来看看啊,有我们俩老在,借杨玉莲十个胆,她也不敢欺负你。”

        “阿爸就是怕你们忍不住过来看我吧,”李蔓解释道,“那时,李岩爸爸刚走,阿爷阿奶伤心过度,我的存在就像一根救命草。”

        韩修贤沉默了会儿:“你阿爷阿奶知道我们是你外公外婆了吗?”

        李蔓点点头:“我和宋逾从省城回来的第二天就跟他们说了,两老十分内疚,觉得若不是因为他们,也不会让我和你们骨肉分离这么多年。”

        韩修贤松了一口气的同时,脸色也缓和了不少:“他们如珠如宝地养了你这么多年,我和你外婆十分感激的,可要说没有一点芥蒂,”他犹豫了下,诚实道,“那也不可能。”

        李蔓:“阿爷阿奶当年并不知道这些。”

        韩修贤拍拍她的手,放下椰子壳和包糍粑的芭蕉叶,“不谈这些了,跟我说说你小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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