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嫩的肌肤糊上了泥巴,红了肿了,两条蚂蟥才滚落下来。咬了咬牙,李蔓握着鞋对准腿窝的三只继续拍打。

        见此,丁慧忙挽起了自己两条水湿的裤腿,一看,好嘛,比李蔓腿上还多,密密麻麻足有十几条。

        “哇”的一声,丁慧咧着嘴嚎啕大哭,“姆妈、我想姆妈,哇……我想回家……我不要待在这里了……”

        成人的崩溃往往就在那一瞬间。

        李蔓没吭声,处理了自己腿上的蚂蟥,扯下头上的发带、绣帕,仔细将裤腿一扎,走到她身边,举起鞋就是一通拍。

        “呜……我讨厌死这里的虫子了,栽秧往你腿里钻,进山打草,一不小心双腿都叮满了,呜……还有长蛇,大青虫、毛毛虫、米虫、豆虫,他们还吃,吃栛枝树上的臭屁虫,吃蚱蜢、吃蚕蛹、吃竹虫、吃知了,呜……我想回家,我想穿漂亮的布拉吉,我想回学校,我想我姆妈、想我阿爸……”

        李蔓穿上鞋,抹了把脸上的雨水,扯了草茎,帮她扎好裤腿,牵起她的手向前走道:“好了,路上咱找找有没有止血草,采点回去,捣烂了敷在腿上,过两天就好了。”

        “呜……”

        哭声雨声风声,于耳边交汇,顶着风雨,穿行在密集的竹林里,李蔓拉着丁慧越走越冷,牙齿轻轻打颤,扯着衣袖,再次抹了把脸上的雨水,稳了稳情绪,李蔓吹响了竹叶。

        半晌,除了劈里啪啦的雨声,还是无人回应。

        “白芹——”李蔓扯着嗓子喊道,“白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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