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掖庭女奴?我记得按律不能入内文学馆才是。范先生,这是怎么回事?”武皇后问道。
“她是个极聪明的女孩子,过目不忘。如今不过五六岁,《礼记》《诗经》《汉书》已经倒背如流。我是爱才,不忍心因她是个宫奴,就埋没了,才日日带在身边。”
“哦,果真如此?”
“自然。哪怕就只有这一个学生,老朽也得留在这里,恕不能从命了。”
武皇后轻轻摇头叹气,无可奈何:“你可知我为何不聘那些进士做公主的老师?”
“不知。”
“太子和诸王的老师,都是带着官阶的,时时刻刻想着往上爬,免不了一些官僚习气。这也罢了,公主可是干净的女子,怕被那些人教的沾染上污秽之气。我方才想起,年轻时与夫子交谈甚欢,先生的见解深刻独到,不知比那些人强了几倍。这才想……”
“皇后此言差了,既然怕沾着官场污浊,还要给老朽授阶拜官,做公主的老师,与那些臣子有何区别。老朽不才,承蒙皇后厚爱,担不起这个官位。若是公主真的有兴趣听老朽讲学,不如来内文学馆读书。只不过——不是给公主一个人讲。”
武皇后会意,微微一笑:“既然范老先生这样说,就让公主过来读书。那个女奴果真聪慧至极,让她做公主的侍读[r3],必能大有进益。如此可好?”
“老朽这里,时时欢迎公主大驾光临,蓬荜生辉。”
武后挥手叫宫婢琴音过来,吩咐了两句,转头对范先生说:“公主在门外候着呢,这就让她进来拜师。”
范先生稍稍一愣,转而大笑:“皇后还是当年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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