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子慢慢想,不着急。只是不要等又有了孩子,还没想出名字来。”

        庭芝取笑过后,看向郑夫人怀中的孩子,眼神越发离不开自己的小女儿。襁褓中她已经睡熟了,睫毛长长的结着晶莹的露,鼻头可爱极了。

        愿你平安喜乐。

        同年,十一月初。深秋。

        庭芝的女孩长得很快,稀疏的长出了毛发,脸也圆润了不少。

        武皇后的小腹渐渐隆起,她又有了孩子。多事是深秋,那时宫中有个宦官,名叫王伏胜的,向皇帝状告皇后行厌胜。所谓厌胜,就是民间的扎小人。武皇后听闻了,不免冷笑,她向来不信这些神神叨叨的东西。要是她真想教丈夫去死,皇上还能活到现在?不,不,不,皇帝现在还不能死,不仅不能死,他要好好活着。皇上向来是她的支柱,是她的靠山,要是忽然撒手人寰,她又有多大把握在朝堂之上站稳脚跟?

        这件事的奇特在于,一个小小的宦官,哪里来的胆子诬告皇后?他是嫌自己活的太久么。武皇后不用多想,就知道这背后不是别人,就是她的丈夫。四五年前,李治就染上了风疾,整日头晕目眩,看不清东西,再也不能像从前一般事必躬亲。弘儿还小,没办法独自撑起一个国家。这些日子,都是她在外边撑着,批阅奏折,断决大事。她知道,权力这个东西,最让人上瘾,最让人放不下。自己既然放不下,丈夫就更放不下,见着她日渐掌权,心中必然有芥蒂。喧宾夺主之事,几个皇帝能容忍?两年之前,李治把她的亲信李义府贬到地方,虽然那狗贼自己作恶多端,但另一方面,他打压皇后势力的意图也很明了。若是十年前要用人的时候,皇上把李义府供起来还来不及,断断不会这么做。

        怎么办?还能怎么办?武皇后抚着自己的小腹,这是帝皇家,即便是夫妻吵架,小打小闹,也是军国大事。李治他想怎么样,他的身体允许他亲政吗?他的儿子能承得起这个国家吗?那还能怎么办?怎么办,只有任他发脾气,宠着他啊。

        “皇后!皇后!大事不好了!”宫婢琴音一脸急切,冒冒失失闯进来,“皇上正和上官侍郎商议,说是要废皇后!”

        “别急,慢些说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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