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贤起身,用力一推,道生跌倒在地,吃痛哼了一声。
“我叫你滚,叫你滚,叫你滚!”李贤对地上的男人狠狠踹了几脚,男人捂着肚子,头上冒出冷汗。李贤附身抓住他的衣领,道生瘦弱的身躯有些颤抖,就这样被他提起来。
“你为什么不走?”他问。
“你为什么还跟着我!”他喝。
“我是将死之人啊。”他叹。
婉儿伏案读书的时候,不爱用坐具。诚然那样舒服些,或坐或倚,腿脚不至于酸麻。身为罪臣之后,凡事得更添一万个小心,箕踞落人口实,万万不可。这跪姿读书,有时一跪便是四五个时辰。她只觉得古人便是如此读书,也唯有如此,才能体会古书妙处。不论范老先生或管事女官在不在身侧,总是跪到双腿没了知觉,她才直起身,待血流经脉疏通。
这天,正读的入迷,忽然一双手从身后环住了她的腰。惊诧之下,回眸一看,鼻尖差点碰上那人的脸颊。
“姐姐在看什么呢?”太平咯咯笑着。今日她换掉道家的法衣,偷偷溜过来看婉儿,果然在这里读书呢。太平抱住她,胸口紧紧贴上去,婉儿只觉背后一片柔软。太平压了压身子,越贴越紧,直到分不清那“咚咚”的心跳是谁的,仅觉察出些微颤抖,继而越跳越快,越跳越乱。
“臣在读圣贤治世之书。”婉儿过分紧张,脑中一团乱麻,连公主今日叫她姐姐都未发觉。
“你骗人!”太平把鼻尖放在她的颈窝,似有若无地磨蹭着。轻轻的气息吹得她酥痒,从脖颈蔓延到心尖。她有些讨厌这种感觉,不安的感觉。于是伸手扶住颈窝。
“公主殿下!”
“怎么了嘛!就这么讨厌我?”太平在她的腰腹之间轻轻捏了一下,鼻尖沿皮肤向上,碰着她的耳廓。婉儿没有防备,忽然被不轻不重地咬了一下耳垂。她触电一般猛地推开身后人,太平倒在席上,肘尖磕上地面。婉儿腰际撞上书案侧边,委实疼的紧,开口第一句话却无比慌乱焦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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