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会?”她转头看着我,显得有些诧异,“你怎么知道他不会,他恨透了你,你这个孽种,是你跟你娘毁了他一生的尊严。”

        我苦笑的摇头,“他一生的尊严是他自己毁的,荒淫无度,嗜杀成性,如果不是这样,北齐也不用沦落到需要跟人和亲割地才能生存下去的局面。”

        “你少在这里教训人。“她冷冷的别过脸去,瞳孔映着火光显出诡异的颜色。

        我叹口气,已不想再就这件事情说什么,转身看着破败的房间四壁,转入正题道:“雍王今天会进宫。”

        听到这个消息,她先是一怔,随即变得紧张起来,扔了被子站起身,慌乱的在屋子里四处找寻着什么,我站在那里看着她,“你找什么?”

        她不说话,只是慌乱的翻找着,最后在地上摸到一面铜镜,端起来凑到窗边照着,她拨开眼前的发,当看清镜子里的自己时突然就不动了。

        我看着她,她身子站在窗边,映着外面雪白天地形成一种奇异的影像,昏暗的黑白画面,她长发凌乱,宫装早已脏的看不出颜色,这是云湖吗?

        我在心里问自己,深深叹息,人的怨恨不过是一直的心头郁结,当云开雾散,仇恨消弥,再看从前与自己有过恩怨的那些人,就会发现一切都是虚幻的,不值得。

        “云湖。”我轻轻叫了一声,向她走过去,快要走近的时候她突然大叫一声,丢了手里的镜子转身看向我,“我怎么会变成现在的样子?

        她发了疯般冲撞过来,我捂着肚子避让开,“云湖,你怎么了?”

        她闻若不闻,跌跌撞撞跑到床边,将床上的被褥全部掀起来,把自己缩到里面,“我怎么会变成现在这样,不,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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