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眼底的寒凉让人心惊。

        李德让莫名地想起来其实很多年前太后曾有过一次身孕,只是那时候为了掩人耳目便不曾公开消息,只是没想到后来孩子不到两个月就见了红,也就再没有了得见世人的机会,而那时候恰是陛下住进延禧宫不到半年的日子,太后虽然嘴上没说什么,这些年是如何待陛下的也是有迹可循。

        谢行之看着这几个孩子,然后抬眸望着李德让,眼底笑意弥漫,“你说我死之后,大汉还保得住吗?”

        李德让的心脏停止了跳动一瞬,他咽了口口水,压下心底莫名的恐慌,恭维道:“国朝安宁,有陛下励精图治,必会绵延千古,生生不息。”

        谢行之却是挑眉轻笑,仿佛带着嘲讽的意味,道:“那可就无趣了呢。”

        从前他心底还有一丝底线,可从他说出可从宗族之中过继孩子的时候,谢行之就觉得这场游戏可以玩得大些。

        反正现在朝廷里都是些软骨头,他都觉得无趣乏味了。

        他指着挑出来的那三张画像,扣了扣桌面,道:“就是这几个人了。即日起,吩咐下去,让他们把孩子送来宫里。”

        “是。”李德让应声,带着画像缓缓退出去。

        谢行之眉眼间带着十分的爽快,又有一丝迷惘,他活着的时候要拥有最高的权利,他死了就要这国朝为他陪葬。

        啧,多好,多么美妙的礼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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