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长君点点头,也不再留他,她说:“那我去看太后了。”
赵成洲没有说话,霍长君微颔首,便要跨过他。
“听闻陛下纳了很多妃嫔。”
他这话说得又轻又含蓄,还不带一点感情色彩,倒叫霍长君不知道怎么回答了。
她回头,嫣然一笑,仿佛完全不懂他的担心,只道:“赵大人放心,我不会让父亲难做的。”
然后转身便离开了。
那背影高傲又体面,像极了文官们常称颂的模范皇后。
赵成洲看着她的背影久久未动,他们终究是都长大了,那时受了委屈最喜欢拖着他出去和别人打架的小将军,如今也会说出不会让别人难做的话了。
霍长君边走边流泪,控制不住也擦不掉。
为什么呢?明明说好了哭过了就不会再伤心难过了。明明早就知道会有这么一天,明明也已经接受了要和很多女人一起争抢,可是为什么与故土有关的人一问还是会忍不住委屈流泪呢?
霍长君眼角模糊,终是停下脚步,朝向墙边蹲着。她咬着拳头不敢哭出声,为什么要问呢?不问不就不会难过了吗?不问不就可以假装看不见伤口,假装已经接受了吗?不问不就真的可以骗过自己,告诉自己不爱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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