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洞藏在蓬蓬乱草后,四壁钟乳石奇形怪状,阴森可怖。洞很长,越来越窄,收缩成只能容一人通过的裂隙,黑黢黢,谁也不知里面潜伏什么危机。

        二人没往里走,赵厉背靠洞壁,意识逐渐模糊。有人不停推搡他:“陛下,不能合眼。”

        夜里赵厉发热,苏孚撕下两块衣摆,冒险跑出,河水浸湿带回,一块敷额,另一块慢慢擦拭血污。

        有的地方已经结了血痂,有的地方鲜血还在不断渗出。血痂与衣服粘连,苏孚只能用湿布条一点点浸透,慢慢撕下来,小心窥视赵厉的表情:“疼么?”

        赵厉脸颊苍白,下颌紧绷,豆大冷汗不停从额头滚落,笑骂:“动作快点,布条干掉再三出去,追兵过来你我都逃不掉。”

        衣服解到胸膛,上面遍布七八条刀伤,尽是皮肉翻滚,其中两条下白森森骨头赤/裸裸暴露出来,苏孚从未见过这般真实的残酷场景,骇得手一抖,她动作更轻柔些,抽抽鼻子,哽咽道:“陛下,您要是疼就叫出来吧。”

        絮絮叨叨,赵厉无奈:“别说车轱辘话,讲讲山洞什么情况。”

        苏孚夸赞:“洞外野草长得成年男子那么高,芭蕉叶子那么肥,绝对隐蔽,洞里石头怪有趣的,形似花草鸟兽,善男信女……”

        就算目不能视,赵厉也能嗅到洞中腐朽气息,听见虫蚁嘶叫,预感绝不会像她话里那般精美绝伦,瑞气腾腾。

        是想安慰他情况没那么差?

        到见骨处,冷汗已湿透衣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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