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池奕从一进来就很莫名其妙,明明是自己冒险救他老婆,他不给自己颁个见义勇为奖章就算了,凶什么凶?

        他忍下不安,把事情经过给对方讲了一遍,尽量平和地说:“那种情况,若我不去救,等别人赶到,婉嫔娘娘恐怕已经昏迷了。陛下放心,她被送上岸后很快就醒了,没什么大事……”

        “她没事,你呢?!”压抑的愤怒从牙缝中漏出来,“明知腿上有伤,还去碰池子里的脏水,你可知道,一处伤口没处理妥当,能把你整个身子拖垮?你整日怕朕杀你,这时候不惜命了?”

        听到这里,池奕明白了,暴君不懂什么人道主义精神,根本无法理解自己为什么冒着伤口恶化的风险也要救人。和他争下去没有任何好处,池奕按一贯的做法,低头道:“抱歉,是我的错,给您添麻烦了。”

        这办法屡试不爽。贺戎川收敛怒气转身,随手拿本书翻开,不发一言。

        日头渐渐跌下来,杨顺拿了配好的敷料,过来帮池奕给伤口上药。敷了之后不能动,池奕就安静坐在榻上,一副低眉顺眼的模样。

        贺戎川瞥了他一眼。

        其实他也能理解池奕为何冒险救人,只是莫名生出一股恼怒,非要骂他一顿不可。

        若是往常,池奕能下地走动的时候,大概会蹭过来,自以为不为人知,也还他一顿骂吧。

        想至此,贺戎川忽然起身,状似无意走到那榻前,坐在池奕旁边。他靠上软垫,一双黑眸深如幽潭,目光穿过眼前的人,落在未知的远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