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以为这份心思要被带进棺材里,却没料到它在秋日的某一天发了芽。

        苏挽卿多美好,她配得上时间最美好的东西,他开始妄想,将那些东西捧到她面前的人是自己。

        可看见温如阙与他在一起的画面之后,这份妄想陡然破碎。

        温如阙,云藩永安王,温文尔雅风华绝代,不笑的时候眼睛里都像是落满了灼灼桃夭。再看自己——

        流连病榻,小小年纪已经没有一星半点的热气,眉眼间,只有不讨喜的戾气与冷漠。

        饶是有了这样的认识,听闻苏挽卿两日未曾转醒,他还是悄悄溜了进来。

        沈轻尘紧了紧拳头,又颓然的松开,正转身要走,床上之人闷哼一声,大概是梦见了什么特别难受的事,脸色越发难看起来。

        见她这样,沈轻尘再没有半分脾气,四处看了看,见床头搁了只糖果罐子,伸手取了,拿出一块来送到苏挽卿嘴边,柔声道:

        “吃完糖就不难受了。”

        这糖自然是没吃下去。

        苏挽卿条件反射的抓住探过来的手腕,像是抓着最后一根救命稻草,指尖都在微微颤抖。

        力道不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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