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恢恍惚一下,望着小窗的视线重投向曹盈:“翁主也以为我该死?”
曹盈被冻得打了个颤,维持着自己表情道:“这一次咱们大汉五十万大军倾巢出动,国中瞩目,毕竟要战的是国中从不敢战的匈奴。结果让匈奴人毫发无损逃脱,咱们大军灰溜溜回国。”
她呼入了许多冷空气,肺有些疼,便将绸布抱紧了些,捂在自己的腹上:“旁的将军还好,你作为主战派的代表,征胜闽越的胜将,却见了匈奴就畏战不敢战,是不是让国中对匈奴的畏惧更深?不让你死以证舅舅的决心,还能有反攻的一日吗?”
这是王恢从来不曾设想过的,他到底只是一个将军,只有作为将军的视野,不知上位者会如何看待自己的所作所为,也想象不出大局会因自己作为有什么变化。
所以被定下死路后,他其实一直都是不服的。
当下被曹盈戳穿一切,他才意识到自己不死,刘彻可能面对的局面对刘彻有多不利——信重的大将畏战被放过,如何还有人敢信他决意?
“原是如此......”王恢吐出一口浊气,多日郁结于胸的不服与伤心因理解而散去。
至少让他知道他自己死的价值了。
“匕首为兵应杀人,还是劳请陛下赐我毒酒吧。”他站起身,拍了拍身上所沾的草屑,走过来接旨。
曹盈仍将旨意抱着没有给他,王恢疑惑问道:“怎么了?”
“非是这两种死法。”曹盈仰脸看着他道:“这实际也是给你的任命。命你为武州塞城尉,管理所属城旦,非死不得返京。”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