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明元说:“并不完全是这样。的确,我们最早是和临一机联系过,毕竟临一机在重镗方面是国内数一数二的,我们过去也曾经买过一台临一机的长缨牌落地镗床,总的来说还是挺不错的。不过,相比rb、德国、意大利的产品,咱们国产的重镗性能和质量还是差出一大截的。我们西重承担的都是国家重点工程的设备,对于加工精度的要求很高,所以在可能的情况下,我们还是更愿意从国外引进这台设备。”

        “您刚才说‘在可能的情况下’,那么,是不是存在着一些不可能的因素呢?”唐子风敏锐地问道。

        郑明元微微一愕,随即淡淡地一笑,说:“小唐助理,你想多了。前一段时间,我们的确是遇到了一些困难。当时,西方国家还在对我们进行制裁,我们引进重镗的谈判进展不太顺利。但从去年下半年开始,西方对我们的封锁解除了,好几家国外厂商都答应向我们提供重镗,我们现在只是在对他们进行比价,估计很快就要签约了,所以并不存在什么不可能的因素。”

        “可是,郑厂长,我们的重镗比国外的重镗要便宜得多,加工精度方面也没有太明显的差距,从性价比上来说,西重买我们的重镗应当是更合算的。”唐子风说。

        郑明元说:“我承认你们的产品在价格上有一些优势,不过这不是我们考虑的重点。为了保证产品质量,我们在设备上多花一点钱还是可以承受的。”

        唐子风说:“这可不是多花‘一点’钱的问题。一台进口重镗起码是1500万,而且用的是外汇。而我们提供的重镗价格可以在1200万以下,全部是人民币支付。至少300万的差价,西重也不考虑吗?”

        郑明元断然地摇摇头,说:“我们目前不可能考虑从临一机采购。300多万的差价的确是比较有吸引力,但我们还是要考虑未来的生产需要。如果现在贪图便宜,未来生产中出现各种各样的问题,我们就得不偿失了。”

        “郑厂长,我们……”

        唐子风还想做一些努力,但秘书已经从郑明元那里得到了暗示。他站起来,走到唐子风面前,打断了他的话,说道:“唐助理,不好意思,郑厂长这边还有比较重要的工作,你看咱们今天是不是就到这里了?”

        唐子风向郑明元看去,发现郑明元已经低下头看桌上的文件去了,似乎唐子风和韩伟昌二人是不存在的透明物体。面对郑明元的这种渺视,唐子风可一点办法也没有。西重的级别比临一机还要高半级,就算是周衡亲自上门来,郑明元也可以不给面子,更何况他一个小小的唐子风呢。

        “唐助理,你看咱们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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