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平素和张月梅关系还不错的中年妇女一插腰大声道:“没有平白便宜了姓钱的道理,你们也真是太好性了,照我说,钱都要是敢不要安宁,就告他去。”
安宁抬头,没有胎记的那半边脸一片惨白,眼中满满都是愁苦哀伤:“大娘,这事……你们也都甭劝了,他既然休了我,我就打定了主意再不和他有牵连的,他自当他的官,我过我自己的日子,又何苦硬赶着讨人嫌呢,便是……便是他真的又接了我回家,可我能有什么好日子。”
安宁摸了摸自己的脸庞:“我,我这模样有几个能不嫌的,跟着钱都,他心里不定嫌弃的什么样子呢,面上瞧着不错,是个官太太,可内里过的苦不苦的,也只有自己心里知道。”
她一边说,豆大泪珠子滚落下来。
便是安宁半边脸都是红色胎记,猛的一瞧很丑陋,可是,她哭起来的时候,又是梨花带雨,弱不经风,真的很有一种楚楚动人的味道,让人不禁心生怜惜。
好些人看安宁哭的这样伤心,忍不住跟着叹气。
“也是,就算钱都真的把人接回去了,可这深宅大院的,他想怎么着谁又知道呢,万一……”
万一把人冷着,或者搓磨的没了命谁又能帮着讨公道呢。
只是这样的话太过不好听了,那人没说出来。
“齐大非偶。”
白德胜长叹着说了一句:“我们家就是平头百姓,钱家是当官的,比不得啊,我自己的闺女还是自己养吧,省的将来出什么糟心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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