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谨修两指夹起湿嗒嗒的塑料袋,克服心理障碍一路拎回家,扔进水池里,把手翻来覆去洗了几分钟,才去了书房画图。
一个小时后,他从书房里出来,望着紧闭的门半晌,又回到了书房。
手表上的短针指向九点,他反手将笔摔到纸上,拎起水池的鱼扔到楼下,回到客厅点了外卖。
连续半个月,他都在反省,他是不是有那么点儿……贱?
从小到大,他只对各种冷冰冰的机器模型感兴趣,软软糯糯的女生总让他联想到冰激凌融化后的粘腻感,所以他才会对一个机器一样冰冷的人感兴趣?
不,冰冷的机器没什么,但冰冷的机器只对他流泪,只对他有感情,心理上总有那么点儿……受宠若惊?
他就是贱……吧?
他的目光直楞楞地望着桌上那束小白花,是江岷追着一个花店老板一个星期才弄到的,这花的真实样子比图片还要不起眼。柔嫩的花瓣,纤细易折的茎,如此弱不禁风的小野花,真的是二战德军山地师佩戴的徽记?
他抓起手机,翻出科大计算机的熟人,拨出电话的时候他想,这不是惦记她,就是好奇打听一下。
电话接通后,他耐着性子寒喧了几句,才进入正题,“我想请你帮我打听一个人,你们cs大三的学生,叫韩念初。虽然这事儿有点为难你,不过……”
他还没找好理由,对方已经了悟地回道:“她呀?打听她不是正常的,经常有人跟我打听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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