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贞贞将头上围帽的轻纱落下,不再看他一眼,“我只知,己所不欲勿施于人,父亲从前如何待我的,我亦如何待父亲。你手上的发簪是梅姨娘的,她自知不该与大公子有染,让父亲帽子变了色。现在无她容身之所,自然无颜于世上,以死谢罪了。女儿觉得,她与你怎么也是一场情份,就将她的遗物拿来与爹爹做个念想。”

        陆贞贞说罢,头也不回地走了,她能听到身边全是痴痴的笑声。都察院关着的,都是罪臣,少不得与陆震生不和睦的,那笑声先是压抑的低低的,后是哄堂大笑。

        陆震生手里握着那只金钗如同烫手的碳夹,恶心又晦气,甩手就丢了出去,恰好落到角落的恭桶当中,“咚”地一声。

        丢完他又后悔,听到周遭的轰笑声更大了,他喊着,“你们以为我完了吗?不可能。我要见张让,我要见张让。”

        皇宫

        乾清宫内,落针可闻,伺候的宫女太监都被赶了出去,张让全身如同筛糠一般颤抖不停。

        司徒栾从来不是一个顾念旧情之人,心中窝着火,抬脚就踹了过去。

        “张让,我念你是皇爷爷身边的老人,留你继续伺候,还许你无尚荣光之位,你竟然拿毒药害我!”

        张让不住地磕头,额头踫在大理石地板上如同不痛一般,直踫出了血。

        “老奴不敢,老奴受皇上龙恩,一心盼着皇上龙体康健、北商海晏河清,老奴有一百个胆子,也不敢害皇上啊!”

        皇上一想到,自从听了这个奸臣的话,用了他吹嘘的无所不能的药丸,说什么不但让人全身不适消失,亦能永如壮年,有长生不老之功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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