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图长一丈,宽八尺,如此巨大篇幅的山河图,竟然只用一个御桌就展开了,难道只是山河图的一隅?

        “皇上,微臣早年也曾见过山河图真容,只记得那图上北方向山峦叠翠,中淮一代江水滔滔,南方成片的林荫山势连绵浩荡,当真是画出我朝山河之瑰丽壮美。而那布防的军营更是标记的清楚明了,如同身临其境,看图便知我军之底蕴。真不知这样的旷世奇宝,陆相是在哪寻回的?”

        皇上听了右相的话,越发觉得不对,这图所用的纸,不过是一般的宣纸,而图上的画做普通,没有半点其实山河壮丽之感,更不要提上面让人如同亲临的当下的军营布控了。

        简直是比候仲呈上来的还要粗糙,唯一不同的是,此图较之候仲呈上来的,多了南北疆和西蛮的地域概括图,但也仅限于潦草的概括。

        幽庆帝强行压着心中的怒火,问陆震生,“右相问得及事,朕也想知道,如此重要的山河图,陆相是在哪寻回的?”

        陆震生早就在心中想过此事了,这图是刘彦从司家偷出来的,当年构陷司家贪墨军饷一事,他将所有矛头都丢到了刘彦身上。因为这人是司氏的情郎,因为这人,他多少年想起来都如鲠在喉。

        刘彦死于蓟州,此图就被张中所得,后嫁妹妹时,一同陪嫁到他府上,只是他不能将实情说出来,却可以将张中推出来顶事。

        “不瞒皇上,微臣一直在查江河图下落,蓟州守备张中在查一桩案子时,无意中得到此图,他不知真伪,所以送到我府上让微臣鉴定。我见这图画得全面,料想为真,这才急匆匆地呈献给皇上。”

        右相不疑有它,只是重重哼了一声,“没想到陆相严谨一生,却在这种至关重要的事情上犯如此低级的错误,难道你不知,真正的山河图比你呈上来的要大不止一倍的篇幅吗?”

        陆震生心下一个咯噔,这人竟然见过真图。陆震生见自己的小心机被人戳穿,不敢再辩驳,直接跪倒在地,“是臣愚笨,竟不知此图是假的,还请皇上责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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