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远洲把削好皮的苹果切成小块放在床头,蹲下身来摸了摸他的耳垂:还是不适应吗?
感觉很神奇。季西风也摸了摸自己的耳朵,回想了一下自己醒过来的这一天,用了这样一个形容词。
原来听是这样的。
季西风的世界里之前从来没有听的概念,他不知道用耳朵听到声音是什么感觉,也不知道声音是什么概念。在训练之余他在书上也看到过关于听觉的描述,书里那些惟妙惟肖的拟声词在他的世界里就只是一个词而已。
什么叫枪声?他每天都跟枪在一起,狙击枪就是他的第二条生命,但是他不知道自己的枪声是什么样的。啪啪,书里是这么说的,但那在季西风看来只是两个字而已。
他甚至也不知道什么是沉默,什么是寂静,因为他从来没有他听到过声音。没见过什么叫热闹自然也不知道什么叫冷清。
他的听觉不是一片寂静,而是一片虚无。
所以第一次听到声音的他感到神奇,甚至连自己的声音都觉得很神奇。严远洲说他的声音像一朵云彩一样,又绵又软,但是有一种凉丝丝的轻盈感,季西风这才知道是什么样儿的。
只是虽然他已经拥有了听觉,但还是不太适应使用这个感官。他还是更习惯下意识地去看说话人的嘴唇,通过读唇语来读懂别人的话。
第一次听到声音是什么样的?严远洲笑着问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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