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分三条路走,终于还是到了目的地。
严莉辍学是不得已,严家不供她,她只有去浙江打工攒学费和生活费,走之前苦求老师保她学籍,白交三年学费留一个考试机会。
严莉暑假穿高跟鞋去卖酒是不得已,北京的大学路途远,要车费,大都市消费高,要饭钱,爸爸妈妈说她已成年,要房租。
或许还有更多,不得已在这条臭水街长大,不得已笑对左邻右舍阴阳怪气的夸奖,不得已听薛志勇穷追不舍的淫语,不得已拿自己的积蓄换弟弟的礼金然后在酒宴期间不能露面。
严莉只有自毁方式轮得到自己选择。
其实她再忍一个月就能永远离开这里。
袁木说。
他早早洞察她想高飞。
你害怕吗?
害怕什么,她的死吗。
可消亡和被遗忘是人的宿命,我们需要对宿命抱以恐惧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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