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还是无边无际的黑暗,耳边是舱外狂大的风浪拍打船身的轰响,没有大火,没有女孩,没有人喊自己。
是个梦啊。
陈森然一边擦着额头的冷汗,一边自嘲地笑着安慰自己没什么,可是他的心头始终缠绕着刚才梦里的那个清亮的嗓音和那一角看不清的粉色的衣角。
他知道那一定跟自己的从前有着莫大的联系,可是他的脑子里却一点都想不起来。
真是该死。陈森然喘了口气开始朝着床边的桌子摩挲而去,他有些口渴,而水在那里。
尽管只醒来了不到半天时间,他却已经基本掌握了在黑暗中行走,取物,甚至听声辩位的能力,就仿佛他没有瞎一样。
真是可怕的适应能力,这是那个叫做比巴博的海盗领着陈森然来房间时,在转角处看到陈森然随手接住了一个不怀好意地海盗扔过来的一把飞刀时,低声惊叹的话。
真是可怕,就连陈森然自己也这么觉得,但不是惊叹自己的应变能力,而是身体,他发现自己的身体里一股微弱的热气在流动,从心脏开始,流遍全身,最终又回到心脏,它每多流转一次,陈森然便发现自己的身体好过一些,到了现在,他发现自己原本伤痕累累的身躯竟然差不多已经痊愈了,除了眼睛,在眼睛那里似乎有着什么无可摧毁的东西盘踞着,让那一股热气也无能为力。
但这并不是最让陈森然惊讶的,他最惊讶的是,他竟然可以轻轻松松地感受到四周围的任何细微的变化,那已经不是单纯耳力强不强的问题,而更是像是他的身体的每一个部分每一个细胞代替了他的眼睛,观察着外面的世界,这也是他能这么快适应的主要原因。
而更可怕的是,他只要集中自己的注意力,他就能感受到一些奇异的东西在空气里流淌,他将这些飘忽不定的东西称之为气。
之所以这样叫,是因为当那个不怀好意的海盗向他掷飞刀的瞬间,他感觉到了一些杀意,想去捕捉,当心神集中的时候,他在精神的世界里看到有一股红色的气在朝着他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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