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吕氏走后,田丫颇有些不解道:“太太不是说不跟她们来往?而且她也不是什么好人,之前还不给太太好脸。”
田丫虽是丫头,但在家里待久了,几乎都没拿她当外人,所以她平时说话也没有那么讲究,还要自称个奴婢什么的。
顾玉汝道:“她只是性格不好,倒也不是什么坏人,之前不过是环境所迫,无奈发泄迁怒罢了。她方才说的话,虽有些挑拨离间之嫌,是因为她不知内里究竟,但她本身没有恶意,甚至假设咱家情况跟他家一样,还设身处地为我着想,本意不是坏的,这种人你不喜欢她,不跟她来往就是,倒不用分个好坏。”
人哪有那么清楚能分个好坏,就跟黑白也不好区分一样,人性太过复杂,有时候太过较真反而不美。
今晚薄春山没在家吃饭,说是俞和同那伙人请他喝酒。
这会同馆里的人也拉帮结派,倒不是干什么,可能是同病相怜下的抱团取暖,又或者彼此之间也能互通有无,毕竟有时候一点点消息也能起到大作用。
薄春山的‘不求上进,和一个多月了也没跑到门路,让会同馆这些等着候补的官员似乎看见了知己,也不知什么时候他们和薄春山搭上的。
反正等顾玉汝知道时,薄春山已经跟他们很熟悉了,对每个人的来历都如数家珍,像吕氏男人的名字还是他告诉自己的。
“他们都不愿告诉你,我见薄老弟是个实诚人,还请我喝了两顿酒,我自诩年纪痴长你一些,有些话还是要说的。”
俞和同喝得醉醺醺的,脸上那些让他看起来老了十岁的皱纹也舒展开了,脸颊酡红。薄春山想扶一把他,他也不让,就那么歪歪斜斜地走着,时不时还停下‘教训’一通薄春山。
“不管你有没有路子,哪怕是花钱找路子,一定不要在这里虚度光阴,人生是虚度不起的,你还年轻,不要觉得不以为然,很多人都是被这不以为然给害了。你虚度光阴不要紧,到时候不光家里的婆娘看不起你,你也会看不起自己,可这时候已经晚了,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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