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青禾躺在他的被褥上,把玩着一柄羊脂白玉的如意,翘着二郎腿,拿玉如意轻轻地拍拍经络,对贺驭道:“贺驭,咱们来写个婚前协议,我说你写。”

        贺驭就去磨墨,还假模假式地把旁边一副摆着做样子的眼镜戴上,“说吧,准备着呢。”

        聂青禾晃了晃脚尖,缓缓道:“第一条,假若合离,财产各归各的。”

        贺驭刚要下笔,听她这句话顿时咬住了后槽牙,眼镜也掉下来还差点把笔管捏断,抿着唇没写。他又听聂青禾说:“第二,婚后假如无子,男方想要纳妾留后,女方必须大方合离允男方另娶。”

        贺驭闭了闭眼,深吸一口气,手腕一抖,笔走游龙,写道:第一,成亲后所有财物皆归女方。第二,男方不得纳妾!

        聂青禾探头看他正在写,便继续道:“假如一方不再爱另一方,必须合离,不得勉强相爱相杀。”

        梦里原主和宋清远的教训实在是太过骇人,那么相爱的两人,最后都能走到那一步,谁也不敢保证她和贺驭是不是能恩爱到老。

        现在他还年轻,热血冲动,也许等他人到中年就会喜欢更年轻美丽的小姑娘呢。

        那句话怎么说的,我不是不爱你了,是我的审美一直没变,而你变了。

        贺驭感觉胸口发闷,他最大的敌人不是漠北漠南漠西,一定是“心上人的不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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