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对张婆子道:“张婆婆您那个发网有地方勾得不大对。”

        张婆子:“老婆子晓得呢。一开始拆着学的时候不顺利,摸索了三天才摸索到一点门道。不过后来勾着勾着我就越来越熟练,有些错的地方就能纠正过来,其实我前天就能勾得一模一样啦。”

        聂青禾由衷地佩服,“张婆婆真是手艺人。”

        只是她有些好奇张婆婆,为什么没有及时把正确的发网工艺告诉黄掌柜的人,让他们改过来,这样她说不定也能赚笔钱。

        张婆子皱纹纵横的脸上露出一抹狡黠的笑容,“聂姑娘,我是故意的。”

        聂青禾惊讶地看着她,眼前这位老婆婆看起来,并不是一个简单的贫寒老婆婆啊。

        张老婆子哼了一声,“黄文琦那个混蛋,整天鼻孔看人,眼睛长在头顶上,他何曾正眼瞧过我们?拿了别人的东西让我给他解门道,我要是不帮,他让人一脚就把我窗户弄塌,还说是下雨刮大风自己倒的。我答应了,他就说给我六十斤糙粮,等我做的一模一样还给我十两银子,还让我做管事婆子。哼,我也没那么容易相信他。”

        她喘了口气,继续道:“我之前勾发网给他家俩婆子看,故意不打结,还有地方勾得不对,要是别人买了去,很容易断线散架。老婆子寻思着,要是发网的原东家先找着我,那我就说清楚,我没把最关键的一步卖给黄家。可如果原东家找不到我,黄家先发现发网勾错了客人要赔偿,让我赶紧想办法给补上,那我小指头拧不过大腿,也只能从命。”

        说着她颤悠悠地起身,就要给聂青禾行礼,“多谢聂姑娘给我们一条活路,不带我们去见官,还给我们活儿干,您是好心人呐。”

        聂青禾忙扶着她,让她落座,“张婆婆您可千万别这样,我不是什么好人,我就是个生意人。找您来也是冲着您的手艺,不是冲着要帮您去的。”

        张老婆子也就不再多说这些,怕聂青禾年纪小脸皮嫩受不住,见珍珠把丝线和钩针送过来,她立刻就上手勾给聂青禾看,证明自己真的有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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