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笑着她们把饭桌抬到门外放在天井里,又摆好长凳碗筷,这时候堂姐和聂父一前一后也回来了。
这时候讲究男女有别,就算是叔父和侄女也不会一起走路的,聂父都是让堂姐走前面,他在后面两丈远的地方不紧不慢地走,既能看顾侄女也不至于太近不方便。
聂父年轻时候也是个挺拔俊朗的小伙子,经过岁月这些年的摧残,在作坊里日夜劳作,如今已经微微驼背,一双大手粗糙得很,上面布满伤口和老茧,不过依然是个英俊的中年大叔。
看到聂父回来,聂青禾脑子里条件反射般蹦出一个极品老婆子,白面皮尖下颌儿,高颧骨薄嘴唇儿,耷拉眼皮秃脑门儿,个子不高,矮矮的很敦实,却动作非常利索,上蹿下跳鬼哭狼嚎别提多能闹。
那就是她奶,聂老婆子。
他们家爹娘赚钱不少,日子却过得紧巴巴的,那百分之八十是聂老婆子的“功劳”!
其实以当下社会的标准来说,聂父绝对是个好男人好父亲,从来不和妻子吵嘴红脸,有空就帮忙带孩子做家务,对孩子也宽容慈爱,在自己力所能及的范围内有求必应。
可聂青禾觉得还不够,他过于孝顺,也不能说愚孝,反而更像被作怕了,被亲娘拿捏得死死的,跟如来佛祖掌心的孙悟空一样翻不得身。
哪怕隔着两百多里路,聂老婆子打个喷嚏,聂父都得感冒。
聂青禾脑子里的小算盘立刻辟里啪啦响起来,盘算着怎么给爹反洗脑,把她从聂老婆子的五指山里给拽出来。
一家人落座吃饭,说几句家常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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