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雨声淅沥,渐渐大了起来,顺着屋檐滴滴答答下落。一方荷池激起数圈涟漪,荷花也难经受这般狂风骤雨般的击打,掉落几片花瓣。
吴越守在门外,听见屋子里传来断断续续的喘息声,然后是杜陵春难耐的、压抑着的哭声,似痛苦似欢愉。默默从衣角撕下一小块布,然后一左一右塞到了耳朵里。
但是作用好像不大。
后半夜的时候,偏房叫了一次水,丫鬟将浴池倒满了热水,方才鱼贯而出。
公孙琢玉将杜陵春抱到了池子里,身躯浸在温热的水中,方才有所和缓。四角的孔雀烛台燃着红烛,驱散了昏暗的光线,周遭的一切清晰却又朦胧。
方才二人亲密不过借着黑暗遮掩,如此明晃晃暴露在烛光下,杜陵春又忽的清醒过来,略有些狼狈的转过身,背对着公孙琢玉。
公孙琢玉从后面抱紧了他,现代人到底还是大胆一些:已至如此地步,司公还怕什么?
杜陵春本能抬手蒙住他的眼睛,在明灭不定的烛火中低声问道:你当真不后悔?
杜陵春这个人狠辣惯了,倘若公孙琢玉一直待他好,他自然倾心相付。可对方若有一日后悔了,那必然是要付出代价的,只盼莫要闹到相怨相憎的地步。
公孙琢玉将他的手拉下来,在掌心亲了一下,拨开杜陵春湿漉漉的墨色长发,在雾气氤氲中,理所当然的说了五个字:自然不后悔。
杜陵春不说话,低头拥紧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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