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孙琢玉微微侧身,右手握剑,左手从帐幔底下伸了进去,在黑暗中摸索着抓到杜陵春的手,而后轻轻扣住,脸趴在床边道:司公

        他每次叫这两个字,听起来都像在撒娇。

        杜陵春垂眸看了一眼:何事?

        公孙琢玉将他的手拉了过来,然后把脸贴上去,问得直白又单纯:司公喜不喜欢我呀?

        杜陵春闻言心头一突,指尖一颤,下意识就想把手抽回来,却被公孙琢玉拉住不得动弹。在无人看见的地方,在纱幔的掩映下,脸上温度忽然灼热发烫。

        他喜欢公孙琢玉吗?

        杜陵春第一次这样不求回报的帮着一个人,第一次允一个人这样近自己的身,若说无情意,旁人不信,他自己也不信。那种欢喜是做不得假的。

        可他是个太监,连男人都算不上

        杜陵春左手死死按着被子角,那薄薄的锦被下掩着的仿佛不止是身躯,还有那丑陋狰狞,连自己都不愿瞧见的伤痕。

        男子与男子本就有违天和,更何况他一介残缺之人。他们现在未到最后一步便罢,但公孙琢玉倘若日日瞧见那残缺伤口,难保不会心生厌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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