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陵春这辈子罕少遇见公孙琢玉这种人,毕竟清浊对立,那种为民请命嫉恶如仇的官总是有些令人讨厌的。他指尖轻抚袖口,轻轻开口:大人一介知县,便吃这种粗茶淡饭么?

        公孙琢玉当然不吃,他在府上顿顿大鱼大肉,没肉吃饭都不香。但面上还是得继续装:清茶淡饭足矣,天下有很多百姓都吃不饱饭食,杜兄要不要一起?

        杜陵春略微躬身:在下只是奴才,怎敢与大人同桌。

        公孙琢玉倒不怎么在乎这些,将他拉到旁边坐着:没什么奴才不奴才的,别人觉得你是奴才便罢了,自己可不能觉得自己是奴才。

        说完唤来小二又加了一碗面。

        杜陵春听见他的话,不知为何,身形顿了顿。半晌后才抬头,深深看着他道:大人这话新鲜,可有些人生下来就注定是奴才,就好像百姓听命于官,官效命于皇帝。

        若想改命,需得不择手段往高处爬才行。

        后面一句话被他隐去了。

        公孙琢玉是现代人,从来没有这种想法,他只有数不清的、莫名其妙的优越感:百姓听命于官,是因为父母官,官听命于皇帝,则是因为天下人都是皇帝的子民。

        子民和奴才还是有很大区别的。

        说话间,两碗阳春面已经端了上来。实在素的不能再素,和清水煮白面没什么两样。公孙琢玉将其中一碗挪到了杜陵春面前:来,一起吃。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