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爹没文化,哪里知道读书的好处和重要,那个榆木脑袋敲碎了你也和他掰扯不清楚,当时你爷奶又生着病,家里统共就那么点钱,真拿去供你读书,一下子就掏空了,万一遇上个什么意外,你说可怎么办?

        盛母说的都是实话,有些盛川知道,有些盛川不知道,他闭着眼没吭声,不知在想些什么,盛母目光慈祥,轻轻拍了拍他的背:你爹老了,别再跟他较这个真,他最近天天往山里跑,不是因为不想看见你,是怕你看见他烦,再摔一次,就真的没几年活头了。

        盛川睁开眼,望着远处的夜色没说话,他想起了以前,盛父虽然脾气暴躁,喜欢动藤条抽人,但也是对他好过的,有一年村里发大水把桥给淹了,没有路去学校,盛父就天天把他扛在肩膀上,趟水把他送去学堂,脚都泡烂了。

        他们是怎么闹到今天这个地步的呢

        没过多久,盛江河的伤口就处理好了,腿上缠着厚厚的一圈纱布,幸而骨头没断,盛母拿了药,然后把他扶出来:老东西,看你以后还往上山跑!

        盛父瞪眼,低声骂骂咧咧:看你说的什么胡话,头发长,见识短,树都在山上呢,我不去照顾能行?!

        他似乎不想让盛川背,搭着盛母的肩膀,故意加快速度,一瘸一拐的走在了最前面,盛母连声道:慢点儿,慢点儿。

        盛川就跟在后面,用手电筒给他们照亮,一束光影划破黑暗,将周遭的树木草丛照得朦胧不清,深一脚浅一脚的回了家。

        盛母把盛父搀到门口的椅子上坐着:我去厨房下点面,就当宵夜了,往山上跑那么久肯定都累了,你们赶紧坐下来歇歇。

        盛父腿疼的紧,不坐也不行了,摸了摸口袋里的烟斗,似乎想抽两口缓缓,但没找到火,正四处搜摸着,面前忽然多了一个打火机。

        盛川搬着板凳,不知何时坐在了他身侧,指尖夹着一个红塑料壳的打火机,递给了他:用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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