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珩在黑夜中疾跑,衣角向后,被风紧紧扯成了一道直线,因为速度太快,连书包从肩头掉落都顾不上捡,唯一紧紧攥住的只有闻炎。他目标明确,拽着对方跑过马路,又过了几个街道,最后停在附近的一家派出所门前,这才像是陡然被抽空力气般,腿一软跌坐在了地上。

        靳珩耗费了太多体力,他用手撑住身形,胸膛起伏不定,每一次呼吸都伴随着气管的抽痛,头发也被风吹的凌乱不已,后背的衣服被冷汗浸出一小片湿痕,没了书包的遮挡,展露无遗。

        在派出所门前路灯的照映下,闻炎脸上的青紫格外明显,他呼吸沉促,白色的t恤满是灰扑扑的脏印和血痕,更别提胳膊上的手臂和擦伤。

        闻炎显然没想到靳珩会出现在这里,因为实在八竿子打不着,他喘匀气息,从地上起身,哪怕浑身狼狈,也还是喜欢居高临下的看人。

        闻炎随手抹了把嘴角的血,用舌尖舔了舔破损的伤口,眯眼打量着靳珩:是你。

        靳珩坐在地上,看起来挺乖的,用板砖拍人这种事跟他完全扯不上关系,他也不说话,抿了抿唇,习惯性低头,汗湿的头发挡住了眼底神情:

        妈的。

        闻炎心里骂了一句脏话,看起来有些烦躁,他最烦这种闷鹌鹑了,打又打不得,骂又骂不得,紧皱的眉头一直没松开,眯着眼问道:谁让你帮我的?

        这话问的,帮他还帮出错来了不成。

        靳珩总算有了反应,却是从地上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察觉到肩膀过于轻飘飘,习惯性摸了一下,这才发现是刚才跑路的时候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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