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时候一个人是很难的,但如果再多加一个,似乎就没有想象中那么困难了。

        楚绥习惯性抱住阿诺,有一下没一下的亲着他,从眉眼到鼻尖,再从鼻尖到唇瓣,密密切切的吻,微痒带着湿濡的潮意,然后在阿诺耳边说着一些或大或小有关地球的事,一肚子的话终于找到了对象可以倾诉。

        楚绥道:我的家乡跟这里不一样,律法对每个人

        他意识到自己说错了,立刻改口:每个虫都是平等的,无论你是雌虫还是雄虫,犯了错都一样要受罚。

        阿诺闻言,呼吸有片刻凝滞,反应过来怔怔开口:但是

        但是什么?

        他也说不清。

        阿诺静静感受着楚绥说话时,喷洒在耳畔温热的余息,低声问道:那您是喜欢您的家乡,还是这里?

        楚绥道:家乡。

        不可否认,虫族对于雄性来说确实是天堂,不必劳作,不必受苦,无论在哪儿都能受到追捧,但在律法无底线的纵容下,楚绥在某一瞬忽然意识到,这种制度是扭曲且岌岌可危的,不仅是对雌虫,更是对雄虫。

        他生活久了,会有一种无端的惶恐,就像一个有思想人却在森林中与一群没有灵智的野兽同吃同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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