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夫人回来,见到正坐在桌边,冷淡翻看书的俊美少年,一时间居然觉得害怕起来。

        从她被医治健康以来,她就越来越害怕谢问寒了。

        不仅是因为每当见到这个孩子,便会回忆起她曾经的罪孽。更因为谢夫人偶尔会觉得他就是罪孽本身。

        她又无数次回忆起,谢问寒身上的血脉来源。头昏脑涨的时候,眼前也会明灭忽闪,然后飘过前些天医生给她看的诊断单。

        情况不乐观。

        面对她曾经养育过数年的独子,谢夫人竟然有些无话可说的惆怅感。好半晌,她才小心站立在谢问寒身旁,开口便是:

        我的时间不多了。

        谢问寒没什么大反应,只将手上书籍合上,声音平缓,我会为您聘请最好的医疗团队,相信您会平安无事。

        哪怕是说起这种话题,谢问寒的面容都冷淡无比,不见一点动容。说熨帖倒也熨帖,可除礼貌外,真是什么也不剩了,又哪里有不舍或是伤心。

        谢夫人又苦笑一声,声音涩然,我自己的身体,自己最清楚,不必再去消耗那些。我死后,也拟了遗书,将财产都留给你。

        谢夫人还不知晓,或许换在以前,那笔巨额流动的现金对谢问寒还有助力。但现在的谢问寒,已经不缺那些钱了。她始终没能在谢问寒脸上再看到一些感激神色,有些许失望,但还是继续说道:我临死前,还是想将一直保守的秘密告诉你,关于你的身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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