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来轻声问:“严重吗?”
“不。”说。晨来没再出声问。知道再问下去,恐怕也不太方便讲了,毕竟这是上司的私事。她看向大门处,果然就看到罗焰火才刚从后面的车上下来。他站下来,向内一望,看见她了,轻轻一点头,转过脸去,跟身边的人交代了句什么,才转身往里走。看他的样子,倒看不出异样来……恰好白夜一行也走了过来,她微笑同他们点头,说声辛苦。
“不会。”白夜轻声说着,回身看看,带人往前走,等电梯去了。
晨来由陪着,稍稍一停,罗焰火也就来到了她们面前。两人只是对视了一眼,谁也没有主动开口。罗焰火抬手示意晨来在前走,自己走在她身后。轿厢虽然足够宽敞,这一行人还是主动分乘了两部电梯。晨来和罗焰火跟古画同乘一部,站在了最外侧。电梯门合拢时,她看到守在外面的警卫,深吸了口气,轻轻摇了下头。
罗焰火不动声色地道:“不是单为这幅画。平常我们就是这么个程序。”
晨来听他开口,抬眼看了他,点了下头,说:“知道。”
电梯没有停顿,直接向下,抵达了库房。晨来走出电梯,发现秦北海已经由葛铮和博时的一些相关的工作人员陪着等在这里了。人员很多,每一步都按部就班。这么多人在这里参与交接,仿佛都很清楚今天的主要角色只有那幅不会说话的古画,全程安静极了,几乎没有什么大的声响……晨来偶尔会怀疑是不是所有的声音都被吸走了,后来才察觉,库房里出于安全考虑的许多设施,确实起到了这种效果。但当保险箱轻轻开启时,那细微的声响,听在她耳中,却仍然像是惊雷——她目不转睛地看着画被移出来、展示、做最后确认。偌大的空间里,随着长轴被小心翼翼地展开、卷起,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似乎生怕呼吸重了,会对它造成损伤……它是如此坚强,在战火和劫难中得以幸存;它又是如此脆弱,只需稍稍用力,便可能化为碎片……她不知道以后还能不能看到它,如果能看到,又将是多久以后的事,此时此刻,能与它好好告别,她很难过,但同时也觉得幸运。
她知道自己眼里一定是噙着泪,因为有那么一会儿,画里的云和水,似乎扑到了她面前、来到她眼中……她极力让自己保持平静,看着它被妥善收藏,锁进专属于它的保险柜里去,坐下来,拿起笔,在协议书上签了自己的名字。
蒲晨来。
幸而如今不兴到祠堂跪祖宗了,不然,她大概要归于得受鞭挞的不肖子孙……这三个字,她签了两遍,才放下笔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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