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来没有在这阔大的仿佛能把人瞬间吞掉的客厅里停留,而是跟许阿姨往前走了一段路,在一个小偏厅处停了下来。她一路走得累了,四下里无人,在沙发上坐下来,偷偷舒展了下四肢。
她突然听见犬吠,抬起头来往声音来处看了看,只见许阿姨端了一只盘子回身喝呼了一声,才转身往这边来,见她坐在这里,微笑着说:“给您泡了茶,这会儿不烫口,刚刚好。这是冰咖啡和清水……蒲医生,等下见了火火,您千万说他几句,不舒服就别一个劲儿咖啡和烟不离手了,那喉咙就跟堵了的烟囱似的,能舒服吗!”
晨来正口渴难耐,果然看了冰咖啡就喜欢,端起来喝着,听许阿姨这么说,正要说什么,又听见小狗哼哼唧唧的声音,就见许阿姨拍了下手,说不好意思,太没规矩了,让您笑话了。晨来忙说不会。许阿姨说小狗是刚领养的,可能特别没安全感,看不见我就叫。我也是看它可怜老带在身边儿,得亏火火好说话,搁谁家里能容得下呀……晨来听了心一动,忽然看一个黄色的影子怯怯地出现在门边,愣了下,“阿黄?”
那小黄狗耳朵竖了起来,看见她了,但许阿姨轻喝了一声“欢欢回去”,调头就跑。许阿姨不好意思,让晨来坐,她得把欢欢带小院子里去。晨来轻声说:“我没关系的。”
许阿姨看了她微笑,轻声说:“火火在书房。从这儿过去,走廊尽头那间。他这会开了有一会儿了,该散了。”
晨来答应。
许阿姨很快走开了。
她坐在那里喝完了冰咖啡,又喝了半杯茶,一身的汗意早已消失不见,许阿姨不见回来,也没有其他人出现。时间其实并不长,但外面天气更阴沉起来,好像很快又要下暴雨,她就有些坐不住。
再过一会儿,她终于还是站了起来,往走廊那边走去。
无论如何在告辞之前,应该去见一见他……这条走廊很长,窗外绿荫透过窗子映进来,地上的花砖都像长了青苔一样,满目暗绿,仿佛走得快一些都会被滑倒。她于是走得很慢,一步一步往前走,耳边有笃笃笃的声响,似乎是什么东西在敲打。走廊尽头那有着繁复花纹的两扇房门紧闭着,越来越近,越来越显得巨大而令人不安……她站下来,抬手待要敲门,门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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