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来沉默片刻,看了眼躺在沙发上的父亲,最终还是点了点头。
晨来帮母亲收拾好家里,等着她把食盒装好拿给她的时候,坐在长沙发对面的禅椅上,看着睡的很沉的父亲。天凉了,这么睡着了恐怕很容易感冒……她走过去,扯了条毯子给他盖上。然后蹲在地上,看着他——上年纪了,原先极白的皮肤如今呈现象牙色。他经常说他的皮肤上也有了一层“包浆”……当然这是在他心情好、并且清醒或者微醺的情况下的调侃。那种时候,他是幽默而又平和的,也很慈祥。
晨来已经想不起来有多久没有见过自己的父亲呈现那样一种状态了。
她认真地想了半天,的确是很久了,久到她都快想不起来什么叫父慈女孝,什么叫承欢膝下……
“来来?”柳素因叫晨来。
晨来起身,过来接过柳素因手里的包袱。
这包袱皮还是奶奶那辈儿留下来的。这家里的老东西太多,她从小用的很多都是老的,一点都不觉得奇怪……有时候她觉得自己可能也是老的。从七八岁开始就老气横秋了……她拎着包袱走出小院儿,出门看到静静的胡同里两边停着的车子,像蛰伏的甲壳虫似的,泛着冷冷的光。
胡同窄窄的,还能听到偶尔从大门后传出来的欢声笑语。
有个废弃的月饼盒被放在垃圾桶盖上,印在花团锦簇的盒子上的明晃晃的金色汉字,是“花好月圆人长久”。
多么美好的愿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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