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来?”柳素因见晨来只顾低头看手机,叫了她一声。
晨来抬起头来。
柳素因看看她神色,无声地询问她。
晨来说:“我确认下明天手术的时间。”
柳素因没出声。晨来走在母亲身边。母女俩并排走在回家的路上,谁也不说话。经过他们家的后罩房时,晨来看了高高的灰色墙壁和后院那两棵国槐。叶子黄了大半,没有一丝风,叶子偶尔也要落一两片下来,因此墙角有两个稀稀疏疏的半圆。
夏天很热的日子里,父亲有时会在后院挪一把躺椅出来,躺在那上头打扇、喝茶、乘凉。
她心一揪,急忙收回目光。
“去年夏天,有天刮大风,东边儿那棵国槐,有根大枝子被吹断了,掉在房顶上,把瓦当瓦片砸了个稀里哗啦……你爸也不知怎么的,那阵子勤快起来,自个儿搭梯子上去修。修好了坐在屋顶上乐,我还说得当心,话没说完他从梯子上下来,半截儿梯子滚下来,还好没摔折了,就背上蹭破一片油皮……他要是肯干,干什么也是把好手。”柳素因说。
晨来就知道自己虽然没出声,眼里看什么、心里想什么,母亲是很知道的。
到了家,她让母亲去休息一下,自己进厨房准备午饭,这点儿空,她给姑姑打了个电话,说午饭后,自己过去一趟。姑姑没有多问。晨来听见母亲从上房走出来,跟成奶奶隔着半个院子在说话,先挂了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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